【轩浩】无人区 序
祝我最爱的林嘉浩小朋友生日快乐
也祝林嘉浩小朋友和他最爱的莫文轩小朋友
长长久久 无忧无虑一起走
上一棒 @酷盖心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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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区 番外
赶在零点前的最后一小时，为自己整理衣装，系上莫文轩在他十八岁生日送的黄色领带，踩起自己宝贵得不得了的皮鞋，林嘉浩又出门了。
去哪里呢？
老街区的晚上是那么安静，没有熟悉的叫卖声和嘈杂的高谈阔论，只有初冬北风拨弄电线杆上“琴弦”时，那并不太悦耳的声音。街上还有坚强的几片落叶在翻滚，被电缆这独特乐器发出的声波吹出好远，又似在等自己，走走停停。街上会动的也就只有林嘉浩和这脱离枝头的树叶了吧。
今天出门时少了莫文轩的提醒，没带围巾。现在冷风直往林嘉浩西装外套里灌，冷得缩起脖子，纤长手指被冻得通红，那是莫文轩声称去上保险的一双手，如今没躲男朋友干燥温热的手掌后，而是委委屈屈缩在裤兜里。林嘉浩叹了口气，跟手说了声辛苦。
你怎么不在我旁边，我又冷又害怕。
路上俨然成了某某科幻电影中的无人区，那种被巨兽或病毒肆虐过的街角一定藏有珍贵回忆。或是英雄们聚会喝酒的地方，又或只是他对他示好，一个普通不过的瞬间。
其实林嘉浩无比清楚，自己曾经的内向与自卑根本就是自己所赐。他的人生电影里没有生化危机，他还是驱逐了心灵小镇上所有的居民，竖起高高铁网，封锁出一个无人区。但我们的英雄总算匆匆赶来，拆掉无人区的高墙，还顺便开垦了贫瘠的土地，把曾经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完全改头换面。但莫文轩却没有想到，他早已被林嘉浩小心翼翼地存放在心脏最深处柔软的地方，和童年的美好回忆一起，那是无人区热闹的底下酒吧。
一心二用真的害人 林嘉浩边回忆着边散步 ，一不小就撞到了便利店门口的招牌上。大晚上街角就它一盏灯还亮着，自己居然还能撞上它，林嘉浩扶额感叹真是委屈它了。
疼劲儿缓过来一看，这便利店居然是初中时搬走的那一家。
他小心翼翼拂走便道上的灰尘，蜷起腿坐了上去。十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他也曾独自坐在这个地方，望着黑洞洞的天空偶尔飞过的飞机，听着寒风呼啸过街道的阵阵呜咽，真的很孤独。只不过，他当初的热源是手里还有余温的咖啡，现在的热源是住在心里的那个男孩。
他是他的太阳，被他据为私有。
“咦？是嘉浩吗！”
便利店的灯一闪一闪睁了眼睛，玻璃门吱呀一声打开，探出头的是守夜班的店主大叔。林嘉浩惊喜地站起来 却因为久坐脑供血不足而差点恍惚栽倒，把大叔吓了一跳。
尴尬笑着被请进了店里，店里暖气开得很足，热哄哄想逼人摘下围巾，却终究是怕沾上那并不存在的泥土。
原来是只对围巾洁癖，因为是你送的啊。
手里捧上了怀念已久的咖啡，嘴巴里也提起了思念多时的人。
大叔几乎是看着林嘉浩和莫文轩长大的，现在说起什么回忆，大叔仍会笑得憨厚，可能这就是十年前莫文轩一直叫他“熊叔”的原因。他俩没事都会跑来熊叔的店，蹭两口关东煮和暖气，赛跑着飞奔到店里抢走最新版的漫画看，换来一整个晚上的愉悦。
小孩子真的很好哄呢。
“有空的话去看看学校吧，说是要重建了。”
熊叔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小道消息 又总是很准，蒙得林嘉浩逐渐相信了他的独家新闻。
这次也一样，林嘉浩想都没想就套上风衣出发了
学校可是很重要的地方，
留着太多太多的回忆了。
学校离便利店不远，只是近些年修路需要绕道。林嘉浩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快两点半了，他完全没看表，只是看天上的星星，稀稀落落散在空中，比不上那个早晨。
大概是初一那会儿，学校组织个什么春游，说要五点集合，他俩干脆就没回家。带了床毯子便蜷在校门口睡着了。这馊主意自然是莫文轩提出的，俩人一开始美滋滋，到后半夜就冷得不行了。怀里各抱着对方一只胳膊，像对好笑的八爪鱼在黑夜里分享热量。那晚可能是林嘉浩里莫文轩最近的一次，侧过头就几乎能吻到他翘起的鬓角和冻红的耳根，不过他自然不敢，只是抿着嘴看 看了很久，直到把他的每一根发丝每一寸肌肤都烙印在脑海里才匆匆睡去。
谁知刚睡没多久竟被莫文轩推醒，一脸兴奋地指着天上零散却又不算寒颤的星星。现在想想也真的温馨又好笑，青春期敏感的少年竟会为了“浪漫”二字半夜两三点醒来看星星。自己完全没有这个心情还为此骂了莫文轩一顿，直到莫文轩愧疚地以为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错，决定出租肩膀一天给他 ，他才心满意足地接受。
不过初春的星空好像真的很好看。
嘻嘻，骗你的。
不论春天或秋天，“星空好看”的前提是“你在”啊。
只是现在，天上没有璀璨的星星，身边也没有耀眼的你，自然会感觉坐在草坪这种事情又傻又毫无意义。林嘉浩慢慢站起身，拍了拍屁股长叹一声 ，
终究还不是十年前的小孩子了
脑子里仍回忆着从前的时光，两条腿已经开始执行那及其熟悉的设定，自觉走向小巷里的酒馆。
推开红色锈迹斑驳的铁门，嘴巴里嘟囔这黑心老板怎么就想不到那点儿钱重新装修一下。谁知人家文艺青年买的不是铁门，是早已过期的情怀。半只脚刚踏上石灰水泥地板，就有酒腥窜入鼻腔。
林嘉浩并没有什么酗酒的习惯，只是有时来等人会小喝两口，也不点什么很贵的洋酒或鲜艳的鸡尾酒。总是一扎加了冰的德国黑啤。吧台小哥早就记住了他。
这酒对林嘉浩来说简直是灵丹妙药，度数不低不高只是有些微微上脸，苦涩的口感可以帮他保持清醒，不至于溺死在酒精当中。
“浩哥，又来找轩哥啊？”
调酒的小孩挺机灵，手里忙活着也不忘照顾一下老客人 。
“是。他在忙的话我就等一下吧。”林嘉浩也毫不客气拉出高凳儿就趴在吧台上，“今天要威士忌。”
小孩儿有些纳闷，但还是听话得斟了一杯:“轩哥嘱咐我别再加冰了。您也真是的，冬天夏天都点冰啤，可别怪轩哥说”
“不冰的啤酒是没有灵魂的！”林嘉浩嘟嘟囔囔喝了几口就似乎要睡着过去，“莫文轩大傻子，怎么事儿这么多嘛……”
眼皮支撑不住，竟真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是那个夏天，莫文轩第一次带自己来这里的时候。
是高中毕业 大家就要分别的那个晚上。
林嘉浩作为哥哥自然不能让别人发现他是从来没喝过酒的乖乖好学生，随手一指酒架上的橙黄色液体就豪饮了起来。谁知第一口下去又苦又辣给他难受得要死。还被莫文轩这小子调侃不会喝酒。最后也还是自尊心作怪，往酒里加了冰块中和浓度后，一股脑灌了下去。后来也没在酒会上说话。
林嘉浩醉得很明显，绯红色血丝从锁骨爬上耳根，纤瘦的身躯缩进过分宽大的T恤，蜷在沙发角落像是被抛弃的小兽。
万分惹人可怜。
当然，上面那些描述都是莫文轩后来叙述给他的。
他只感觉到周围的声音一点点变小，画面也在变暗且慢慢旋转着。那些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交织在一起，笑着，闹着，却丝毫不影响他在人群中找到他。
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笑着看他，拉他到了酒吧外。
夏日深夜的风还算凉爽，吹得他打了个喷嚏。他就把他拉进怀里，下巴恰好垫在他的头上。酒精使皮肤相触的感官无限放大 ，林嘉浩以为自己是小小一颗冰糖，被湿咸的大海温柔包裹，整个几乎融化。
而这时大海却传来闷闷的一声:“林嘉浩，我喜欢你”
莫文轩的声音以波的形式从胸腔传来，又通过振动一声不落地传到林嘉浩耳朵里。明明都是中国字，连起来却让林嘉浩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醉了酒的瘦弱身躯想从大海里挣扎出来，却以失败告终。只是红着脸掐了莫文轩的腰，小声嗔怪到:“说什么呢 喝醉了赶紧回家，别在这里祸害单身青年”
“我没喝醉！”莫文轩鲜少用这种强硬的语气和他说话，今天却压抑着自己，掰过他的肩头，四目相对，让林嘉浩真实浸泡在他的爱中，“哥 我是清醒的。”
但我可喝醉了。林嘉浩垂着眼皮自言自语，竟感受到周围气温陡然升高，脸上细嫩的皮肤烧得发烫。
莫文轩不知不觉凑近了他，直到两对睫毛纠缠在一起，呼吸着对方的气息，距离逐渐缩小归零……
“嘿！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了梦的主角，脸上腾地烧起不自然的红晕，欲盖弥彰猛灌一大口酒，又不自觉抿紧嘴:“你，你离我远点儿。”
“好好好。”莫文轩举双手投降，乖乖后退几步，视线却始终黏在林嘉浩身上，“我说你到底做什么梦了 ，脸红成这样。”“才不是因为梦好吗！”林嘉浩简直气急败坏，“是因为喝酒了啊！我今天喝的威士忌而已……”莫文轩疑惑皱起眉，手指接触到常温酒杯才明白什么:“行啊，挺给我面子，这次终于没喝冰的了。”
“才不是给你面子，我是给人家小王面子……”
“好好好，知道你善待晚辈”莫文轩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伸出手挡在林嘉浩面前，“那学长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牵着你走路呢？”
他笑得还像十年前那样温柔，手掌还像十年前那样温暖。
只是这次牵手少了些矫揉造作，多了些理所应当。
林嘉浩脸又红了起来。
他们牵着手走过凌晨无人的街角，走过浅灰色天空下宁静的小区，走过棕红色枫树园，走过摆满鲜艳假花的小院。他们曾在这里拥抱，在这里吐露心声，在这里告白，在这里接吻。回忆充斥着大脑，在冷风下不自觉压迫手部肌肉收缩，将那人握得更紧一些。
“冷了吗？”莫文轩拉过他的手塞进风衣口袋里，“等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说着便迈开腿跑起来。莫文轩口袋里暖烘烘的，装着他们家的钥匙、半块还未融化的巧克力、一张纸币和被体温捂热的空气。
被人拉着跑，又让林嘉浩回忆起了中考前他陪自己练1000米长跑的日子。
大颗大颗汗珠渗出额头，黏住刘海贴在眼前，后颈也完全被汗打湿，头发一根根立着，像刺猬的针一样。林嘉浩保证这是他最丑的时候，但莫文轩却毫不嫌弃地伸手撸起他的刘海儿，扣了顶棒球帽上去:“可别感冒了。”
少年的心思时而细腻时而粗糙，不可捉摸之中总会隐藏一些定量，也许只是那句一直萦绕耳边的思念。
莫文轩笑着看他，见牙不见眼。他笑点出奇的低，总是在林嘉浩不觉好笑的地方开心的不得了，而林嘉浩也总是被他传染似的，脸上笑容也逐渐多了。就像每当莫文轩对他笑着的时候，他也总会回以一个笑。但林嘉浩一直很好奇，莫文轩眼里笑着的他究竟什么模样……
“嘿？想什呢？都到地方啦！”回忆中的男孩长大的模样突然凑近，几乎可以数到比当年还要细密的眼睫毛，“快抬头！”
眼前是5:17分的摩天轮。
莫文轩拉着他绕过小径，跑到游乐园的外围看摩天轮，是林嘉浩高中时期日日思念的摩天轮。脑内一幕幕言情小说的画面飞速闪过[男女主角在游乐园约会，买了草莓冰淇淋登上摩天轮，在摩天轮顶端交换一个冰凉甜腻的吻，两人最终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林嘉浩喉结滚动一下，拉着莫文轩的手又攥紧了几分:“我说，你知不知道在摩天轮顶……”
“顶端接吻会获得真挚永恒的爱情对吧！”他笑着打断林嘉浩，“你是觉得咱俩现在不够真挚呢，还是未来不够永恒呢？”戏谑的眼神无害却又噎得林嘉浩半天说不出话，只能害羞又气鼓鼓地转过身，拉起围巾抱住发红的脸:“我才不期待呢，只是想吐槽一下你给我分享的垃圾小说而已。”
“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莫文轩笑着越靠越近，直到鼻腔里呼吸到的都是林嘉浩的薄荷洗发水味道，“咱俩之间可不需要走什么仪式……”
多少年过去林嘉浩还是会心动，莫文轩笑的时候和莫文轩靠得很近的时候。嘴巴不受控制开始上下摩蹭，视线被莫文轩的瞳孔吸引，不由自主说了什么话:“你，你怎么又抽烟了”
“没忍住罢了。”莫文轩抱歉地笑了笑，“嘿，嘉浩……”
“借个火”
分针俏皮跑了三圈，停在数字20上一动不动。
莫文轩轻轻凑近，肉嘟嘟的嘴唇隔着围巾轻轻吻住林嘉浩嘴角，虔诚又纯情，而两只手却从口袋中跑出来，霸道地将林嘉浩锁在怀里。
“没有什么会分开我们，毕竟那么多事都过去了……”
林嘉浩突然觉得眼眶有些热。用力点点头，又别别扭扭把脸垫在莫文轩肩头。
后来他们又逛了那些充满回忆的地方。两人初次见面的公园，初次约会的河边，初次牵手的电影院 和初次接吻的图书馆。林嘉浩这才发现他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吧这么多第一次都托付给了莫文轩，是因为爱吧，有或者只是少年最纯纯粹粹的喜欢。
他们甚至还特意去拜访了那个经常关照林嘉浩的婆婆，告诉了她今天这个日子的特别意义。
“呀！嘉浩今天生日吗？”婆婆惊喜地抬起头，脸上褶子都红润了起来。连忙起身拄着拐从小摊前挑了几个红亮亮的苹果，塞进他怀里，“快拿去吧！看看我，过生日也没给孩子准备个什么。”
林嘉浩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婆婆又开始自说自话起来:“24也不小了，赶紧找个女朋友，赶紧找个家住下吧。每家没老婆，一个人漂在外面跟孤魂野鬼似的……”林嘉浩在袖管里小心翼翼捏住莫文轩的手，也得到一个干燥温暖的回握。
他不在意就好。
“诶呦瞧瞧我。”婆婆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又笑得见牙不见眼，“人老了就爱说丧气话，你懂我的意思就行！过生日课一定要高高兴兴的！”那双粗糙布满老茧的手拉过林嘉浩和莫文轩，扣在一起:“你俩啊，有空来我家，我给你们包黄瓜馅的饺子吃！”
“好的婆婆！”林嘉浩脸上挂着属于孩子的天真笑容，蹦蹦跳跳一步三回头走了，也不忘在无人的角落里重新拉起莫文轩的手。
“你真舍得再去婆婆家蹭吃蹭喝啊？”
“那有什么关系多带点小菜呗！”
“也太给人添麻烦了吧”
“不麻烦不麻烦！婆婆肯定特开心！”
【没人知道也没关系，没人支持也没关系。
能和你一同长大，就是我能想到的 最美好最浪漫的结局。】
#20181128
祝我爱的孩子们
前程似锦 永远幸福
@红莓专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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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无间冬夏”联文活动正式结束
感谢我们每个喜欢轩浩的朋友
感谢每个用心去聆听的朋友
我们
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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